在这样压迫性十足的目光的注视下,姜韶音只能直说,声音轻轻的:“你怎么废了赵恩宇的手啊?”

呵,原来是为着这件事。

秦宴脸色不太好,他又多想了。

“你别管。”

眼看着人就要走,姜韶音立马上前拉住他的手,把他按在椅子上,然后坐在他的腿上,双手环着他的脖子。

白嫩嫩的腿晃着,秦宴抓住她的小腿,上下摩挲。

“现在不能和赵家结仇呢。”

秦宴只盯着她的腿,想起小时候大家偷溜到池塘里挖出的莲藕。

那时候,他喜滋滋地将莲藕带回家,削了皮就像这样,又白又直。

姜韶音见他还是不听自己的话,只得继续撒娇,盼着能把他劝住。

她扭了扭屁股,又亲了亲他的下巴,她的香味尽数传了过去。

秦宴终于低头看她。<23>
“他家还势大呢!

你们家现在爷爷也退了,们家自爷爷去世后很多事上更是说不上话。

不能和他家来硬的。

知道吗?”

说真的,她想不通秦宴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气性,不管为了什么事,他都不能把赵恩宇的手给废了啊。

他这个错,不认不行啊。

起码现在不认不行。

秦宴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,他只用力地捏了捏她的小腿。

姜韶音吃痛,挣扎出来,跳下他的腿,气冲冲地瞪他。

她深呼吸了几下,最终还是软下身段,扭着腰过来,继续坐在他的腿上,冲他甜甜地笑着。

她恍若不觉,身子软下来靠在他的怀里,嘴里娇滴滴地说:“你去道个歉?”

姜韶音没了骨头似的趴在他的怀里,手捧着他的脸,不忘目的。

“嗯?

老公?”

要不是为了大局着想,她何须做到这份上!

秦宴靠近她,鼻尖相抵,终于说话:“再叫一声。”

姜韶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但还是捏着嗓子娇滴滴地喊了一句“老公”。

既然是美人计,那她就做到底吧。

“你还没答应我呢。”

姜韶音就不信枕边风吹不响。

偏这人就是不接招,他咬住她的耳朵说了什么。

姜韶音很是丢脸,想躲开,头却被他定住。

他继续在她的耳朵边说话,令她羞得脚趾头都蜷起,扭了扭身子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,这下换她不说话了。

秦宴道了声“别急”,低头吻上她紧闭的唇。

姜韶音嘟嘟囔囔的话被堵住,她想说她没急,又在心底感叹,秦宴实在是太会接吻了。

面对这样温柔的唇舌攻势,谁能守住自己的心?

他很少像现在这样又急又凶,多数时候是轻轻柔柔的,力道正好,不会让人吃痛,却足以让人沉溺。

姜韶音爱极了他的味道,他独有的、温热的、霸道的气息。

她很快忘了最初的意图,积极地回应着他。

她又输了。

姜韶音拿不准秦宴的心思。

“你别管。”

她又怎能不管?

赵家搅搅浪,虽不至于让秦家翻船,但也能让秦家这艘船不稳当好些日子。

她也是被绑在船上的人,浪来了也只能随船一起受着。

关键是,她还没弄清楚,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对赵恩宇下了狠手。

美人计也用了,一点儿用没有。

于是她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,等着人回家好生拷问。

公事公办,万不能马虎,这事越早解决越好,越拖情况越坏。

她下定了决心,还特意换了一条小黑裙,严肃又正式。

用完晚饭,秦宴被请到她的书房去,两人隔着红木桌子对面而坐。

秦宴回家就看她冷着个脸,当然没不识好歹地凑上去,他猜到她大概是为着赵恩宇那事要逼他表明态度。

只是女人的想法实在好笑,她是觉得书房正式吗?

她还记不记得,昨天他们就在她坐着的椅子上接吻?

瞧她今天还穿了条黑裙子,扮职业女性吗?

一点儿都不像。

哪儿有职业女性穿修身的衣服,讲究的职业女性都是把曲线藏起来,刻意减少女性特点才好服人。

他随手从笔筒里拿过一支笔,漫不经心地转着,等她开口。

“去给赵恩宇道歉吧。”

他挑起眉,她竟然直接要求他?<123>
他摇摇头,道:“不去。”

她就知道会是这个回答。

姜韶音手支着头,一下子气馁了:“那我代替你去一趟。”

秦宴把笔“啪”的一声扔到她面前。

他脸色难看,凶狠地瞪着她:“你敢?”

虽是反问句,拒绝的语气却比之前更加强硬。

姜韶音没想明白,她原以为他是碍着面子,所以不肯自己去道歉。

怎么换她去,还是不可以?

这人生了气,瞪了她一眼,起身就走,还颇大声地带上门,生怕她没意识到他生气了。

姜韶音不禁感叹:这就是联姻的坏处,双方可以亲热,可以生子,但没个十年八年的别想交心。

或许双方过了十年八年也交不了心,只能做婚姻合伙人,各过各的日子。

一旦遇上不好调解的矛盾,就只能靠时间和双方的教养逃避矛盾,维持表面风平浪静、和和美美的生活。

更何况她跟秦宴是新婚,自己连他的脾气都没摸清楚,还妄想能劝他去赵家道歉。

自己大概是被几场状似和谐的男欢女爱冲昏了脑子,自信地以为他们可以过不一样的生活,可以是真的和美。

她本就有些丧气,看到秦宴背靠对她、挤在床边睡觉时,心底也冒出一股火来。

谁管你的死活!

两个人就像小孩子吵架一样,一个态度不好,另一个态度更不好。

本来两人只是睡觉各睡一头,回到刚结婚那几日的状态。

结果第二天姜韶音故意没让阿姨准备他吃惯了的辣味,秦宴第三天招呼也没打就不回去吃晚饭了。

姜韶音气得摔了筷子。

连着两晚,阿姨都只能在最后默默地收拾几乎没动的饭菜。

这新婚夫妻就是年轻,好的时候热乎得紧,不好的时候只顾着比谁的气性更大,各不相让。

婚姻之法,可不是这样……过了两天,姜韶音接到秦母的电话,让他们回四合院吃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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