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间别久不成悲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,作者画庐生把人物、场景写活了,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,小说主人公是陈蕉月李政君,《人间别久不成悲》这本陈蕉月,现言日常,现代言情 的标签为现言日常,现代言情并且是陈蕉月,现言日常,现代言情类型连载中,最新章节第20章 秦皇求仙盟海誓,写了11.1万字!

一、作品介绍

《人间别久不成悲》小说是网络作者画庐生的倾心力作,主角是陈蕉月李政君。主要讲述了:本是憨直单纯的陈蕉月,突遭家变,父母背负复杂的血海深仇,面对人生的无常,不得不直面粗粝的现实。高商暖男李政君一路陪伴,温柔呵护,辣手摧敌。两人本是天作之合,却又因父辈的错不能结合,虐恋中的逃离,却又不断纠缠,当陈蕉月隐匿着心中的痛苦时,李政君却苦苦地寻找,一往情深的揪心撕扯,他们终究只能服从命运的...

二、书友评价

作者大大的书籍还在推荐中,读者很喜欢这本书,但是还没有评价哦!

三、热门章节

第14章 星火中江起风云2

第15章 星火中江起风云3

第16章 星火中江起风云4

第17章 星火中江起风云5

第18章 星火中江起风云6

四、作品试读<23>

时隔数千年,人海生生,多少高楼兴起,又多少壁垣断残。古城,如同层层叠起的沉积岩,在皲裂的土层之中,风干了多少善男信女的一腔欢爱悲苦,埋葬了多少痴男怨女一具鲜活沉重的肉身。风沙卷起,吹皱淮水,是不是那些至死不渝的信念,化水成文,为不能度光的鸿雁,依旧徘徊低吟,难消心曲。众人生灭不息,犹如蝼蚁,即便万千心绪,即便暗流汹涌,即便生死壮烈,然而不过是月复西斜下的流沙,皎洁的月华,摇情依旧。

随着年龄的增长,陈蕉月对这座生于斯长于斯的古城,越来越敏感到它内蕴某种凄凉之意,抑或繁华之后的落寞空寂之感。今天是古城的上元节,墨子巷的花灯铺子们再次承接了市政府的花灯大赏的任务,与往年不同的时,除了十里步行街通街的各式花灯之外,街口还塑造了一个十米多高的3D裸眼花灯,伴随着时时隐幻的3D女孩的轻舞慢摇以及眼花缭乱的立体变形。

陈蕉月站在灯柱之下,变幻的五颜六色照射在她的头发和大衣上。耀眼的背景光,把她一米七左右的纤细的身高,及腰的长发,普通的黑色呢子大衣仍然不能掩饰她高挑是身材,在光芒的屏幕前,背影被剪映在街头,勾勒出现实版的3D女孩,惹得男男女女走过都忍不住回头看一眼。陈蕉月早已习惯路人的扫视,从初二下学期开始突然拔苗式的蹿个子开始,她的身材就开始了一个从小女生的婴儿肥向少女身姿的造山运动。她很少运动,顶多就是爱走路,曾经一天可以走八万步而不累,也不会刻意节食,当然,因为并不宽裕的生活她也无需节食。让同学们气愤不已的是,她的身体好像被锁定了基因密码似的,该怎么长还是怎么长,完全和这个人的生活质量完全无关,到现在刚刚高三,已经是玲珑有致,显露出少女梦幻的身材,在班级里那些还没脱小孩像的男生女生堆里,显得极为惹眼和出众。但陈蕉月恰恰是美而不知美的人,平时还是校服加白球鞋,毫不修饰打扮,连个蝴蝶结头绳也不买,只是她的校服已经需要定制,否则最大码穿在身上也变成七分裤小衬衫了。她自己也是大大咧咧,并不因为自己好看就扭捏作态,塑造一个被迫的人设,恰恰相反,她倒是有点男孩子的脾气,豪爽又直率。虽然留着长发,从来也不护肤和化妆,但是雪白的脸庞上,眉宇间透露出一股飒爽英姿。这给陈蕉月带来了一点意想不到的……趣味,额……或者说烦恼,那就是学校里很多女生慕名而来,有些甚至成了痴情的小迷妹,与那些没长开的害羞暗恋的小男生们相比,这些女生们简直就是豪放直白的表白。日常里,各种小纸条、小礼物不断堆在陈蕉月的桌子上,到了情人节或圣诞节,鲜花能堆到几排桌椅上。陈蕉月面对女生们的疯狂追求,既好笑又好玩,她不忍心直接拒绝,既像大哥哥那样对那些善良又美好的女孩关爱备至,嘘寒问暖,又像大姐姐那样和她们欢笑玩耍——尽管她其实比同年级的大多数女生还小一岁。这其中,追求陈蕉月最热情似火的是隔壁二班的周慕彤,与陈蕉月相比,她除了稍微矮一些,更显肤白貌美、圆润柔弱。两人站在一起,撇开性别,确实看起来CP度爆表。由于周慕彤的脱颖而出,其他追求者也逐渐默认为次级存在,把周慕彤视为她们理想的自,真心愿望她们俩能合好。

元宵节正赶上周六,周慕彤周五晚上约陈蕉月赏灯。陈蕉月虽然对古代文学颇有趣味,唐诗更是从小耳濡目染,但是这种商业化的街灯,年年没有什么新花样,尤其是步行街两边招揽客人一步一曲的流行音乐,让陈蕉月有些生厌。但是又是老好人的心态,她皱着眉头在微信上甜言蜜的说:“好哒,亲爱的,不过你今天要美美的来哦。”陈蕉月昨晚纠结了一晚上,还是决定第二天上午洗头。因为昨天班级搞板报,陈蕉月作为校学生会的组织委员,一贯的作风是,不仅不做甩手掌柜,而且还要跨界主持!一整晚和文艺部的历永飞几个人忙了一晚上。到了晚上下晚自习,已经有些腰酸背痛。等到周慕彤约赏灯时,她已经瘫倒在自己的床上,虽然心里咬想去洗头,这样第二天能蓬松松的,但是实在太累,只好放弃心中的执念,迷迷糊糊就和衣睡着了。到了晚上十二点多,父亲开了一天会回来,发现女儿屋子还是亮着灯,走进去一看,四仰八叉地穿着校服早就扯呼噜了,摇摇头给她盖上被子关了灯。

第二天一早,陈蕉月好像是亏了电的手机又满血复活了。精精神神的爬起来,利利索索地洗了个澡。当陈蕉月穿着大背心大裤衩擦着头发走出来,餐桌上像往常那样摆好了早餐。爸爸就坐在桌子右边的扶手椅上,看着报纸。陈蕉月知道爸爸在等她吃饭,多年来,女儿不上桌,他都坚持不动筷。

陈蕉月的爸爸是区政府的小科员,一辈子升不上的那种,虽然也是高大的男人,但是仕途仿佛是一条横亘在他面前无法翻越的山峦,让这个中年男人从男性的气势上就生生地打压下去,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政府职员的标准样态:常年一身黑色或蓝色的夹克衫西裤及皮鞋,为了节省,三套衣服穿了五六年,陈蕉月每次要爸爸买衣服,都好像是点炮仗,被爸爸激烈地拒绝。虽然是个彻底的社会败犬,但骨子里却有极度的正义感,使得他总是把自己一方面收拾的整整齐齐,头发永远准确地梳成三七分,戴着半黑框眼镜,说话气沉丹田声音低沉,有机会就要准点收看新闻联播的人。尽管每次一有机会就抓住女儿说半箩筐道理,最后女儿爱咋咋地,他也无奈。早年丧妻的打击和事业的萎靡,让他既显得颓废,但是又倔强地自尊,这种矛盾在他的身上显示出了奇怪的人生效果,当然也惹了很多是非和麻烦。

“今天要出门吗?”爸爸头也不抬地看着报纸说。每次看见女儿周末洗头,肯定就是要出去玩,最近一年,随着女儿出落成大姑娘,似乎心里就越有些顾其周全、时时担心的牵挂。

“晚上出去看元宵花灯。”女儿也低着头继续擦拭头发地说。

“和谁去?”爸爸的端茶的手停顿住,眼睛从报纸上面投过来。

“和女朋友。”

“胡闹!”爸爸把手里的报纸放在桌子上,神色严厉地说,“你一个女孩子,什么女朋友女朋友,天天挂嘴边?”

“女性朋友,女同学!行了吧,爸?”陈蕉月放下毛巾,没好气的对着爸爸解释道。

“女朋友和女性朋友是一个意思吗?你能不能不要像个男孩那样,整天没个正形,你看看,大裤衩大背心,斜着肩膀点着脚……”

“哎哎,爸,您别说着说着都整押韵了啊,什么没个正形,您倒地是不是我亲爸,怎么不盼着我好,尽给您女儿扣帽子啊?”

“是我扣帽子吗?等下我拿手机拍下来给你看……”爸爸作势要站起来。

“是这样吗?这样吗?”陈蕉月先是站了一个军姿,然后又作了主持人掐腰拿话筒的姿势。

“你!”爸爸抓起报纸要扔过去,陈蕉月一步上前接住报纸,哄道:“好了好了,爸爸,我知道您关心我担心我,我以后有正形还不行吗?”

“唉,你看看你,也是大女孩了,可你的形象和你的头脑完全不匹配!你这样别人会怎么看我陈家啊!”

“别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,为什么要这么关心别人的看法?”

“胡说!”爸爸这下是真气了,“别人的看法当然重要,我们当然要按照社会普遍的价值去生活,去追求自己的理想……”

陈蕉月知道,又触发了爸爸的理论机关,这叨叨叨至少要十分钟,没好气地白白眼,坐下来开始吃豆浆和包子。

“……你听懂了吧,如果你完全脱离人民群众的基本看法,那你就会走弯路,走邪路!”

“爸!我怎么走邪路了?”陈蕉月也生气了,放下筷子质问道。

“我都不好意思说!”爸爸顶回去。

“您说,有啥不好意思?”

“你和那些个女同学怎么个回事?整天各种小礼物鲜花,还楼咯抱抱的,是普通的女生之间的友谊吗?”爸爸的脸因为生气都憋得通红了。好像那个炸弹鸟,就要触发到爆炸的临界点。

“行行行,我解释解释”,陈蕉月连忙抬手打住爸爸的话,她可知道,他爸要真要到了气头上,那也是狂风暴雨终摧折,一般人也受不了。“那些是我的粉丝,粉丝,您懂吧?您不也看综艺嘛,粉丝!我也没办法,她们一直喜爱着我,我也不能阻止她们,况且她们就是单纯的喜欢,送我礼物和花表达诚心,您说我能残忍拒绝吗?那不是铁石心肠了?”

“胡闹,什么粉丝,你是歌星还是电影明星,高中生不专心学习,明年就要高考了,搞什么粉丝?”

“我学习掉下去了吗?我耽误学习了吗?”陈蕉月抓住爸爸的漏洞,乘机抓住他的七寸。

“是没耽误,但是,但是不代表明年高考前不耽误!”爸爸果然有些语塞。确实,陈蕉月全年级一直排名前三十,全省排名前两百,大家都铁定认为她肯定进985,最多就是哪个985大学的区别而已。尽管如此,爸爸一直期望她能进入北清,但是,这个只能可望而不可即。

“如果我哪次成绩排名掉下来了,您再说吧,您现在无法举证,我吃饱了,要去学习喽!”陈蕉月拉着长音,乘机溜回卧室,“啪”的关上了门。

坐在书桌前,陈蕉月其实心情有些五味杂陈,跟自己的爸爸可以撒娇赖皮顶嘴,理直气壮,但是,爸爸说的道理她何尝不知,风言风语怎能不透露到她的耳朵,“女同”、“出柜”、“掰弯”这些词汇常常不经意就飘到她的耳朵里。其实,她并不觉得自己是女同,她只是很喜欢或者欣赏女生的美丽、聪慧、整洁、柔情、亲密甚至芳芬。那种比闺蜜还要交融甜蜜的情感,如同酥油一般,注入她的身体,浸泡着在学习的艰难和并不富裕的日常生活里的苦恼,使得一切的僵硬、毛刺、剥落全部得到了润泽,恢复了珠圆玉润的完美。一般家长担心的早恋,倒是在陈蕉月这里完全不可能。在这些女朋友们的衬托下,那些男生在她眼里显得那么幼稚、无聊甚至情商低下不堪,有些男生身上的馊味甚至令她作呕。

“你会不会真的变成一个蕾丝边?”陈蕉月自言自语,托着下巴,盯着桌子前的一个小镜子的自己追问。明眸忽闪,神往了一会,忽然“啪”的一声,把镜子按倒,打开物理习题册,笔尖“沙沙”地划着纸面,开始专注地做题。

到了中午十一点半,爸爸喊吃饭,陈蕉月已经完成了物理化学和数学三套卷子,酣畅淋漓地伸了伸腰,把脚举起来劈了个叉,懒洋洋地走出来。

爸爸做了几个小菜,陈蕉月跑去盛饭,早晨还在争吵,中午两人都不说话,安静吃饭,陈蕉月感觉自己有些理亏,想到爸爸又要一个人过节,有些心酸说:“爸,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赏灯?”

“我不去,我跟你那些女同学一起逛灯,我不自在。”

“那您晚上怎么办?”

“看电视,你去可以,但是必须晚上十点前到家。”

“知道啦,老爸!”

和周慕彤约了是傍晚六点,可是现在六点十分了,还不见人,陈蕉月有些着急,微信语音拨了过去。

“亲爱的,什么情况?”

“蕉月蕉月,我来了,我临时换了个妆,出门晚了点,中央大道那里堵车,我现在离你三百米,我冲过来了。”周慕彤那边传来喘气和皮鞋跑步的声音。

“亲爱的,不急,我可不想你的妆跑花了。”

“好的好的,不怕,我加了几层定妆液,哈哈哈……”

“算你狠!”

过了大约五分钟,周慕彤从远处跑来。上身穿了大红花的毛线衣,罩了一个毛绒绒的雪白的马甲,长长的头发束得高高的,用大红的绸带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,下面穿着黑色的紧身防寒裤,脚上一个高筒靴。没几秒,一股香风冲过来。陈蕉月不由得快步走上前,接住跑过来的周慕彤。周慕彤一头和陈蕉月撞了个满怀。两人兴奋地哈哈大笑,相互看着对方的打扮。

“亲爱的,你今天好好看啊,哈哈哈,少女感爆棚!”

“你也很好看,我喜欢你的眉毛,是不是画了眉?”周慕彤伸手抹了下陈蕉月的鬓角,“你的粉底液又没抹开,这里还有一点。”周慕彤皱着鼻子巧笑道。

“我都能画眉了,算是心灵手巧快速上手的人了。不能揠苗助长!”

周慕彤抱着陈蕉月的胳膊贴在边上,两人颠着脚齐步走,往街灯里走去。路人们各种扫视,周慕彤明眸皓齿,巧笑倩兮地仰望着陈蕉月,陈蕉月星目剑眉,俊雅飘逸,两人在灯火阑珊之中,身影曼妙,堪称一对璧人。<123>

走到灯谜处,各种彩灯吊着黄色的纸条,两人手拉着手,一路浏览猜谜。走到一处,周慕彤清甜的嗓音说道:“星星不见太阳光,永眠长逝莫悲伤,虚空极尽莫能计,每在心旁总情长,人随水去泪汪汪,心力点点酒苍茫,还记十月相倚伴,谁人犹在我他旁。”周慕彤边读边美目流光婉转,读一字从纸条望向陈蕉月,陈蕉月半拥着周慕彤,笔尖几乎贴在她的额头,两人边猜着字,边眼神交融,不由地相互紧紧地贴在一起,两人融化在甜蜜的情动之中,慢慢地感到对方的心跳,呼吸倾吐在对方的唇上,耳朵上。一种迷离和滚热涌动到胸口,对方的芬芳之气息逐渐地浓浓地包裹着彼此。周慕彤不由地垫起脚,迎向那滚烫的气息,陈蕉月贴着对方的心跳,浑身像是燎起了烈火,俯下俊美的脸庞,浓密的长发将两人的包围起来。当陈蕉月触碰到那一片香唇时,世界突然安静下来,如同舞台的灯柱下,陈蕉月感到有崇高的光芒照射下来,她用力地贴上去,与那片香甜契合在一起,一种补充的完满感充盈着,战栗着,似乎从远古隐秘的咒语,在此时被诵读出来:“生死无悔全为有你。”两人分开,齐声说出了谜底。

“咔嚓!”一道闪光灯把执手相望的两人惊醒,转头一看,一位正低头回看相机的男人赫然站在他们几米远。陈蕉月心中恼怒,这么美好的情境竟然被这斯破坏了,放下周慕彤的手,几步走过来,呵斥道:“你谁啊,谁让偷拍的,侵犯肖像权和隐私权知道吗?把照片传给我,然后删掉相机上的照片!”

“好好,我现在传给你。”男子本来正放大照片仔细看,浑然不觉对方找上门来,而且还凶巴巴的,异常吓人,连忙按了几下相机按钮,忽然想到了什么:“妹妹,额……你得把微信给我,我才能传给你。”

陈蕉月又气又无奈,翻着白眼拿出手机,打开二维码,看也不看地递过去,男子忙恭敬地双手把自己的手机平伸过去扫码,嘴里还念叨着:“谢谢,谢谢,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

“老僧……,妹妹,这微信是你吗?”男子推了推黑框眼镜,抬头看了看高挑清秀的陈蕉月,满脑袋写满了问号。

“正是本姑娘,快点快点,再啰嗦我报警了!”陈蕉月一脸不耐烦,她几乎一分钟也不能忍受男人的蠢。

“为啥叫老僧啊,这……”

“快点~~~~!!!”陈蕉月几乎要暴跳如雷了。本来还在欣赏灯谜的周慕彤听到,赶紧跑过来,扶着陈蕉月的胳膊,关切地说:“怎么了,蕉月?”

“皎月?原来你叫这个名字啊,这个名字才配的上你。”男子有些迷糊地喃喃地说。

“喂,警察局吗?我要……”陈蕉月已经忍耐到极限,她感觉这人就是故意找茬套近乎的油腻色胚。

“别别别,妹妹,我错了我错了,马上发照片给你。”男子慌忙地阻止。一张照片传到微信上。陈蕉月切换到微信点开一看,美轮美奂的街景中,她和周慕彤映照在五彩的光芒里,两人身形曼妙,嘴唇似吻未吻,背景恰好有一个模糊的光点,照亮了两人的唇。“哇,好美啊!”陈蕉月欣喜地叫出来,周慕彤好奇的看过来,也高兴的赞美起来。

“喂喂喂,什么好美?”警察局那边传来声音。

“哦哦哦,对不起,危险解除,我不报警了。”陈蕉月不好意思地和警察说。

看到两位姑娘兴高采烈,男子舒缓了一口气,从惊慌的呆傻之中转为微笑。陈蕉月和周慕彤看着照片喜欢了半天,蓦地发现这个男的竟然痴呆呆地盯着她们俩傻笑,心中又翻腾起一股恶心,吼道:“看什么看,相机照片删除!”“是是是,现在删。”“拿给我看看!”“给你。”陈蕉月拿过相机,很沉,她纤弱的手臂一下子被压了下去,男子心疼相机,忙上前帮忙托起相机。“你离我远点!”陈蕉月一只手耷拉着拎着相机,另一只手指着男子。

“我的相机,小心点。”

“想要你的相机好好的,就给我老实点!”陈蕉月边说边晃荡着手里相机的背带。

“好好。”男子勉强挤出一点微笑,退后了一步。

陈蕉月拿起相机,翻看照片,先把刚刚那张删除了,然后忍不住往后面翻看历史照片。发现这个男的竟然还拍了好几张她自己独自等待周慕彤时候的照片,气愤地抬眼看了男子几眼,男子自然知道,自己偷拍的照片被发现了,两只手握在一起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陈蕉月美目继续盯着相机,往前翻看,发现除了她的照片是今天晚上拍的外,其它照片大部分是猫、狗、小白鼠这些小宠物的照片,再往前翻,就是国外的一些建筑、街景。陈蕉月翻了半天,周慕彤在旁边一起看,那个男子就乖乖地站在原地,知道陈蕉月看到什么照片似的,每当陈蕉月看自己一眼,就点头哈腰地笑笑,好像是把照片拿到编辑室送审似的。

陈蕉月看完后,心里舒缓了一些,知道这个男的不是猥琐的色狼,把相机像拎破烂一样递过去说:“那,给你,把我其他照片发给我,再删除。”

“好滴,好滴。”微信传来几张照片。

“以后不许偷拍女生,如果再被我发现,小心报警抓你!”

“不敢了,不敢了。”

这时,陈蕉月才拿正眼打量了这个男子。一米八左右的瘦高个,头发浓密漆黑,稍微有些自来卷,被整齐地梳到脑后,额头方正,竟然还有美人尖,这让陈蕉月有些嫉妒。有些弯弯的眉和浓密的睫毛,清亮的眼睛,眸子黑漆漆地,在街灯下闪着光,直挺的鼻子,鼻头很尖,嘴唇轮廓很清晰,下巴方正,带着点剃须后的青印。陈蕉月一时竟然看的有些痴,一旁的周慕彤拉了拉陈蕉月的胳膊,两人互相看了一眼,一阵嗤笑,转身走了。

“蕉月,我怎么感觉,你和那个男的长得有点像。”

“瞎说什么啊,那个人,一个猥琐男,我怎么会和他像?”

“不是,我是说脸型、鼻子还有眼睛。”

“你是在赞美他还是在说我是色狼?”

“啊,我不敢了,不敢了……”陈蕉月把手伸到周慕彤的胳肢窝里,周慕彤躲着大笑着讨饶。

晚上十点,回到家。陈蕉月拿起手机,看了照片,然后发了朋友圈:

灯火阑珊,沧海桑田。

自然一大堆小迷妹们点赞点评。

正给小迷妹们回信,突然跳出一个赞和点评:良辰美景赏心乐事。

什么鬼?陈蕉月点开这个头像是一只柯基宠物狗的微信圈。很多宠物照片,陈蕉月才想起来这个人是晚上街灯里偷拍的那个男人,正要把他拉黑删除,突然手指翻到了两年前他发的一个朋友圈,到山村里支教的照片,发文:太阳的光芒不应该只照射到世界的1%的土地上。

陈蕉月一路看下去,支教,去玉林救助宠物狗,徒步,各地的马拉松……,“我靠!”陈蕉月一翻身坐起来,“世界上还有这么装*的人设狂魔?!”陈蕉月把这个人的朋友圈截图,发给了周慕彤。周慕彤也觉得这个人太假模假式了,语音里笑的花枝乱颤。“他不会是想用这个人设来骗女孩子吧,太蠢了,哈哈哈,真他妈的傻*!”陈蕉月忍不住爆粗口。“我要把这恶心货删掉了。”“别删,看看他接着要演什么戏。”周慕彤哈哈大笑地说。

“下周的cosplay大会,咱们参不参加了?”周慕彤突然想起来问道。

“我爸最近对我意见很大,我不知道他下周的心情会怎么样,如果触怒了他,别说cosplay,就是go out to play都不行了,要被禁足。”陈蕉月悲惨地长叹。

“啥意见啊,你学习好,人又乖,你爸还有啥不满意的。”周慕彤不知就里。

“额,原因一语难尽。”陈蕉月感觉把女同这个问题和她说有些不合适。

“那我们先准备着,到时候不能去就不去好了。”

“可以,反正是高中时代最后一次cosplay。”

“那我们还是cos犬夜叉和桔梗?”

“可以啊,哈哈哈,再续前缘。”

高一时,陈蕉月和周慕彤因为在cosplay大会上相识,当时陈蕉月反串犬夜叉,周慕彤则是桔梗。两人分别成为最佳男女主。在后台更衣时,因为陈蕉月跟着去女更衣大厅时,周慕彤以为陈蕉月是个大色狼,结果陈蕉月拿下头套,脱掉外衣时,才看到陈蕉月是个又美又帅的小姐姐。两人不打不相识。当时陈蕉月还没有发育,所以是个小平板,加上俊朗的五官,cos犬夜叉英俊之中又带着一股阴柔之美。可是现在过了快两年,身形早已经变成大美女,这让周慕彤有些坏坏的质疑,说:“亲爱的,你现在还能扮演犬夜叉不?”

“为啥不能?”陈蕉月完全没get到。

“你……现在前凸后翘的,谁看都知道是个性感尤物。”周慕彤边说边在胸前比划着。

“滚!”陈蕉月把视频关掉。

陈蕉月趴在床上想了一会,咕噜一下站起来,走到镜子前。她把大裤衩和大T恤甩掉,只穿着内衣,站在镜子前。左右看看镜子里修长手臂和腿,摸了摸紧致的肚皮和和马甲线,又转身从后面看了看自己的臀部,把头发抓起来看了看自己精致的后背。叹了一口气,又直直地倒在床上。

“我为什么要做个女生,真烦!”

到了cosplay大会的时间。陈蕉月早就利用一周的时间,慢慢把东西运出家,有些零碎,直接就快递到周慕彤家。周六上午吃过饭,和爸妈报备去市图书馆,就背着双肩包出门了。没想到这么顺利,高兴的在路上蹦跶起来。到了市会展中心,早已人山人海,有参加cosplay的,有来参观游玩的,还有各路自媒体拍短视频和照片的,挤地水泄不通。到了约定左边玻璃门,左等右等,听到大厅里已经广播各个参赛者准备好按照号牌上场,可是周慕彤还没到。陈蕉月等不及,又打了电话才接通。

“慕彤,怎么还不来,要开始了!”

“堵车!我刚才硬打开车门急着跑出来,结果脚被一个骑电瓶车的轧伤了。”周慕彤发出疼痛的声音。

“啊,严不严重,肇事者有没有跑,我马上过来。”

“就在西广场人民路口。”

“好,等着我,马上来。”

陈蕉月一路狂奔,看到周慕彤正坐在一辆电动车上,旁边站着一个男子,正在打电话。

“怎么样,慕彤,伤得严不严重?”

“脚踝扭了,好疼,没法走路了。”

“肇事者呢?”

“就是他!”周慕彤指着站着车前打电话的男人。

陈蕉月两步走向前,一把拽住那男的胳膊。

“你怎么骑车的?人被你撞伤了你还在这打电话?”

男的正在说:“好好,我们一会过来。”他抬起头,陈蕉月看见他的脸,怒火蹭的一下冒起来,不是别人,正是上个星期偷拍的人!

“怎么又是你?!”陈蕉月杏目睁圆,秀眉倒立,指着这个人叫起来。

“不好意思,我不知道慕彤怎么就从出租车里突然开门下来,我正好从车身边经过,就撞到她了。”男子慌忙解释道。

“什么慕彤慕彤的,慕彤是你叫的吗?你是谁呀?”

“我刚刚联系医院,所以问了她的名字。”

“那还不赶紧送医院?如果是骨折,不是耽误了吗?”

“现在,你看,还是堵车,我准备骑电动车把慕彤送到附近一家医院,我正好有朋友在急症室工作。”

“你……!骑电动车?如果颠簸中再受伤怎么办?”

“我保证安全驾驶,慢慢骑,那个医院离这里只有几百米远,前面路口左转就到了。”

“好吧好吧,快点!不,慢点!”

那个男子点点,走过去,骑上车,递给慕彤一个安全帽。周慕彤疼的豆大汗珠打湿了头发,有气无力地伏在那个男的背上。陈蕉月竟然心生一丝嫉妒,“便宜这猥琐男了!”

周慕彤本来带着一大包衣服,现在只能丢给陈蕉月,她坐进周慕彤打的那个出租车,等堵车疏通后,连忙赶到医院,走到医院,竟然是一个儿童医院!

“我靠!这男的要是把周慕彤治瘸了,老子要他的命!”陈蕉月一路快走,皮鞋在地板上走出咔咔的声音,转到问诊台,被告知已经转入临时病房405。陈蕉月一路狂奔,心里担心这个男的会不会逃逸,丢下周慕彤的瘸腿。看到405室,哐当推开门,只见那个男人正在给周慕彤送矿泉水喝,两人好像本来在说啥,突然被闯进来的陈蕉月吓了一跳,都停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陈蕉月。陈蕉月顾不上这些,跑过去问:“慕彤,怎么治疗的,怎么这么快,还疼吗?”慕彤摇摇头说:“医生做了处理,说是韧带挫伤,需要住院几天。”

“你怎么把一个成年人带到儿童医院?!你要是把慕彤的脚害瘸了,我要你一辈子赔!”陈蕉月焦急地说。

那男子愣了一愣,明白过来后才喃喃地说:“你好像对医院的理解有点偏差。儿童医院的急诊也可以接受成人的……”

“是吗?”陈蕉月转头问周慕彤,周慕彤迷茫地看着说:“我好像也算是少年儿童吧,我才高三而已。”

“真抱歉,我打乱了你们cosplay的事,为了表达歉意,我请你们吃最好吃的医院餐!”

“什么鬼?医院餐?谁要吃医院餐啊?”陈蕉月不解的说道。

“等等,你叫什么,把身份证拿来!”陈蕉月突然想起来。

“我叫李政君,这是我的身份证。”

“李……正……君,就你?正人君子都要写到名字了!”

“不是正人君子的正君,是政治的政,君子的君,李政君!”

陈蕉月嫌弃地拿起李政君的身份证,正反面看了看,又把照片和本人比对了下。“你这身份证照修图也修的太过了吧?”

李政君无奈地笑了笑。向慕彤招了招手示意自己出去买饭。等李政君走出去,陈蕉月坐在慕彤的床边,拉着她的手。慕彤忽然脸红起来,悄悄对陈蕉月说:“蕉月,他把我从医院门口抱到急诊室的。”

“啊,没有乱摸吧?”陈蕉月嫌弃又担心。

“没,他连看都没看我,就一直大步走。走了好远,我听他的心跳都没变。不过……”周慕彤神秘地说:“他的胳膊好有力,心跳也咚咚的很响。”

“额……”陈蕉月看着羞怯的周慕彤无语了,“你怎么了,不是讨厌男人的嘛,这么快就破防了?咱们不是说好……”

“你不要这么敏感啦,我只是客观描述下,不带任何立场和感情的。”

正说着,李政君满头大汗地领了两个大袋子进来。他扫了一眼两个女子,打趣道:“客观描述啥?任何描述都是某种立场和感情的结果。”

“不会说话就不要插嘴!”陈蕉月说。

李政君把病床摇起来,支起小桌板,炖乌鸡汤,红烧狮子头,梅菜扣肉,水果沙拉,还有一杯奶昔。周慕彤看着李政君拿出来一个,就欢喜地大叫一下。“李政君,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狮子头,还有梅菜扣肉,还有奶昔啊,哈哈哈,这也太贴心了吧。”

“我猜的,还要没猜错。”

陈蕉月有些没好气地说:“快点吃吧,他把你的脚都撞坏了,差点残废,给你点份外卖就忘记疼啊。”

给周慕彤安排好饭菜。他又拿起另个袋子,拉过窗子边的小桌子,把两份盒饭放上去,说:“蕉月,我们也陪着慕彤吃饭吧。”

“你你别叫我蕉月,我浑身掉鸡皮疙瘩。”面对这个办事周到、相貌英俊、为人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猥琐好色的男人,陈蕉月一时有些慌乱,尤其是周慕彤刚才那样的“发骚”,让她有些愠怒,仿佛她曾经坚固的世界突然面对这个闯入者,因为一切原则和标准都不适合这个人,使得这个看起来那么完美和安全的世界一下子根基晃动,似乎有摇摇欲坠的感觉,曾经的世界变得那么不切实际和虚幻。

两人相对坐下来,似乎都无心吃饭。李政君偶尔会扫过陈蕉月的脸,而陈蕉月则假装没发现,挑着饭菜,偶尔和周慕彤相视一笑。尴尬的用餐时间结束,周慕彤的妈妈恰好赶到,免不了又是一顿数落,李政君也是一阵道歉。陈蕉月和李政君也匆匆的离开病房。

走在路上,空气尴尬到几乎要凝固。陈蕉月没头没脑地说了句:“我怎么感觉和你有似曾相识的感觉。”

“哦,是吗?其实我也觉得很早就知道你了。”

“啊,哈哈,我开玩笑的,哈哈,看你肇始不逃逸的君子份上,就叫了你这个朋友吧。”

“谢谢,很荣幸,我早就期待能成为你的朋友,如今得偿所愿。”

陈蕉月等的公交车刚好到站,门一打开,蕉月一步踏进去,朝李政君挥挥手走了。

李政君回去骑电动车,并没有回自己的住所,而是,朝着陈蕉月的家驶去。陈蕉月家住在城南政府小区一栋楼的一楼,家里人时常也不避讳路人观瞻,客厅餐厅从外面都能看到一些角落。李政君躲在陈蕉月家不远处,戴着耳机。陈蕉月恰好回来,一进屋,爸爸就让她赶紧吃饭。李政君监听着屋里的对话。

“今天去哪里了,怎么这么晚才回来。”

“先去图书馆看书,然后找周慕彤玩了。”

“最近一段时间,注意安全,不要乱跑了。”

“咋了,有抓小孩贩卖人体器官的吗?”

“最近有些麻烦事,反正你不要乱跑,放学就回家,周末也不要出门了。”

“什么麻烦事,是以前的信访闹事的人吗?”

“不完全是,你听话就好了。”

陈蕉月爸爸虽然是个政府小科员,没权没势,但是所在部门是信访办,直接关联了群众上访和举报的业务,因此夹在法律法规和举报反映之间,既要准确辨识举报真假,又要按规定走程序,不得不就要安抚举报人的激动情绪。往往走到市级信访办的,往往都是从村到镇到县一路上访,有时收到了相当的阻力和困难,往往心中积累了很强烈的不平和愤恨,甚至是以暴制暴的激情犯罪。往往举报人在遭到连续的戕害之后,误将善意的安抚和劝导视为阻挠和欺骗,作出激烈之举也不是少数。因此,在长期的工作之中,陈蕉月爸爸已经形成了一套既明哲保身,又能坚持公正和法律法规,同时又可以安抚上访者激动心态的工作套路。

十年前,有一个村妇一路信访到市里,要求政府调查村里的村长,告他处理她和邻居陇地界时不公,因为邻居是他舅爷的孙,她丈夫被邻居打瘸了,15岁的女儿上去拉架,一个耳朵被邻居一巴掌扇聋了。邻居关了两天就出来了,她哭天抢地,40岁一夜头发白了一半,从此就走上了上访的路。到了市里,按程序要接待,取证,填表,还要劝返等待处理,结果这可怜的妇女激怒之下,拿出防身的刀片,轮了一圈,陈蕉月的爸爸从胳膊到胸口划了一道深口,至今还留下了褐色的疤痕。当时她爸还自我安慰,幸亏没从脖子划下来,因为按照当时医疗能力,失血速度绝对赶不上救治速度,早就当场交代了。后来听说尽管那个村长是犯了别的事被撤职,但是这个妇人也疯了。这道伤口,像是这个时代在她爸身上烙下的印记,显示着激烈变革的社会之中触目惊心的痛苦。这让她爸从一个热血青年,从开始的震惊,到愤怒,再到忧思,最后终于变得沉郁消沉。他积极地委身于公务员的形象和行为之中,茶、报纸、官腔、循规蹈矩,这让这份工作给他带来的创伤得到了有效的自我诊疗,那就是,只有逃避到规范之中,那些时刻突然刺破生活的痛苦才会被重新抹平和消弭,那阵阵传导到心灵之中如同锥刺撕裂的痛,才能被止住。

这几乎彻底重新塑造了她爸的精神与性格,谨慎,小心,低调,同时懂得扼制自己的欲望。但是,在胸口留下这个疤痕之前,他恰恰是相反的人,血气方刚,正气凛然,同时对未来跃跃欲试。同时因为她爸年轻时高大英俊,颜值巅峰时,是那个时代国民帅哥的典范,浓眉大眼,高鼻梁宽肩膀,浓密的头发,面色红润,是热情洋溢建设国家的火热年代的气质。而他们出生在六七十年代的人,身体里天生似乎就燃烧着激进的火焰,尽管在他们刚刚明白政治,并羡慕地跟着哥哥姐姐的屁股后面,看着他们挥舞着火红的袖章的手臂,慷慨激昂地痛陈革命家史,毫不客气地批判封资修,轻易地让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右派们低头认错,革命小将站在历史的前沿的那种让人肾上腺飙升爆表的时刻,深深地印在了她爸的心里。然而当他们也可以脱离父母的眼神羁绊满大街奔跑,试图也要再现那个场景时,历史已经悄然地碾压过了已经干涸的车辙。这让他们这代人如同立刻被断了奶的婴儿,当他们企图酣畅地吮吸这个国家激情的奶汁变成一个钢铁战士时,被漠然地阉割了男性的昂然势头。他们快速地进入高考的大军,又被迫卷入商品的浪潮,最终走向了一个规制化的人生。

这样的人生,也深刻地影响了他们的子女们。尤其是陈蕉月爸爸到了三十五岁才得了女儿,他是在信访岗位上再度被塑造后,才生了女儿,陈蕉月现在十七岁,爸爸已五十二岁了。他的暮气沉沉,以及曾经的经历,都变成对女儿的担忧和无奈。尤其是现今孩子们的亚文化,似乎已经把他远远地挡在努力为女儿撑起保护壳的强烈愿望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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