渴!
无法言说的饥渴让马斯·佩里无法再闭上那干瘪倒冒烟的双眼
刺眼夺目的阳光，立马侵入他的视野。
随即是一阵黑云从视野中心向四周蔓延，好一阵子他才慢慢适应这要命的感觉。
“啪”
一道清脆的声响从他的身上传到他的耳朵里，像是一道魔咒一样，刻在他的心上。
“喂，玛德，你不能轻点吗”
马斯瞥了一眼眼前的人有气无力道：
马斯眼前是一名身形矮小的人，五官，不，应该不能说是五官
毕竟野人哪有五官……一身粗布，浑身上下无一处没有淤青
身上唯一有与灰色不同的颜色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睛是红色的。
<23>“呵呵”回应马斯只有玛德脸上麻木的笑容。
“小姐说了，要加力，不能让你有说话的力气”
玛德用一股子阴阳怪气的话语说道，末了还补充一句
“要不是…那个女人…你早就死了”
玛德说完就像失去生机的木偶，机械的挥舞起手中的鞭子，一道又一道的打在马斯的身上。
鲜血汩汩的渗透出马斯的皮儴，一道又一道可怖的伤口在原本就脏的衣物上显得不怎么起眼。
马斯咬紧牙关，试图从口中钻出一点口水，不，哪怕是血也行。
可惜，嘴中没有一点液体……
“玛德，草”
马斯又一声粗口爆出
然而，施刑者却置若罔闻，又或者说他根本不理解马斯的意思，又或者说马斯才是最奇怪的那一个。
作为庄园中的“野人”，应该跟玛德一样，一副优秀的牛马样。
不会有思想，唯一工作就是为庄园制造价值，又或是像刚才作为庄园主人的木偶进行活动。
可马斯却是一个例外，不仅会自己说话，还会自己行动，就像一个“人”一样，甚至还能跟“人“交谈。
这可把庄园主人吓到了，要知道莱茵帝国成立以来，成为“野人”的存在还真没有一个可以说话思考的存在……
他们一致认为是那个炼金术士不小心把“野人”药剂给弄错了。
不过，转眼他们就忘了，一个有思想的“野人”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有思想的下等人，真是恶心！
就当是作为已经签订契约的赠品，毕竟炼金术士他们不想因为这个跟人家计较。
然而，对于马斯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，你能想象一群猪吃饭的情景吗？
如同《千与千寻》中人变成猪后时争抢食物一样，只是现在只是猪变成人。
食物是庄园剩下的残渣，每一次都是一坨乳白色的胶状果冻。
每一次马斯看到他们一窝蜂抢食时，那胶状物体就溅的满地都是，仿佛前世自己飞溅的脑花，乳白色的果冻。
嗯，马斯停止了思考。
玛德，哪个人说人死了就没了意识，就是终点的，站出来死一次跟我好好聊聊！我不把你的脑子打成糨糊，我就不叫马斯！
“能不开玩笑吗”
马斯再一次闭上双眼，入目一道黑色的十字架映入眼帘，上面捆着一个漆黑的身影，空洞的眼神直直的与他对视，仿佛在说
“你好”。
又似乎在嘲笑他的处境，在提醒他，哟，你看，这人挂在十字架上多么正确，看他犯得错。
一个让人嗤笑的错，在小姐路过的地方赤裸上身，啊，这可污了小姐的眼。
“这可真是正确的答案”
马斯苦笑，要不是今天有一位贵族少妇今天来传教，自己可能就要上天了。
“恶人，要下地狱，，那我应该来的地方就是地狱了，可真是正确答案！”
马斯呼了一口气，不愿在想什么。
“累了，毁灭吧，换你了，不玩了”
马斯看向十字架上的漆黑身影，看他一动不动的样子，原本他那发朽的大脑开始运作。
“马斯·佩里，你别装了，我们需要谈谈，我是个该下地狱的人，你不同……”马斯刚开口，一道年轻的少年声音从十字架上传出
“这又是你的新谎言吗？马四先生”
十字架上的身影抬起他的头，一双空洞的双眼，物理上的空洞，只有一双黑黝黝的空洞，似乎直接与漆黑的深渊相连。
“怎么会是谎言呢，你要我说多少次才相信我是你的前世”
马四无语道，指着自己与马斯一摸一样的脸，仿佛在说这就是证据，世上哪有一摸一样的人，除了这个人是上辈子的你。
“马四先生，你能不要指着我的脸吗，怪恶心的”
十字架上的身影歪过头，不去关注他，事实上他也不清楚这个马四是怎么一回事。
当他有自我意识起他就出现了，并且二话不说的把他困在的十字架上，想想时间已经有三年了。
“马四先生，我觉得就算你是我的前世有又什么用，我们都是“野人”，不是吗？”
马斯缓缓开口，没有一点作为一个身体主人应有的态度，似乎对于马四的活动抱有一种摆烂的心思，
又或者是……作为一个旁观者的存在。
“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你已经获得身体后，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……马四先生你如果是上辈子的我，
那你应该把我杀死才对，毕竟，没有人会让自己体内埋一颗炸弹”
“你可学的真快，炸弹，对了，这个世界有火药，知识又共通了”
<123>马四捂着脑袋道：“真是的，明明都共通知识，你为什么就不信我”“先生，正是共通了知识，我才了解你不是好人，甚至我共通的知识是否正确，也需要证实”
“耳听为虚，眼见为实，不是你们的老话吗？”
马斯虽然不是一个聪明人，作为“野人”，他本来就与外面的“野人”一样才对，本来的大脑就不是让他来思考这些的。
然而，他知道一点，马四先生与自己交流只是因为在这个庄园他只能与自己聊天。
哪怕他给那些野人取名来缓解那种孤独，可他了解那只是自欺欺人。
“…………”
“我真的很后悔，当时，跟你接触”
马四脸色慢慢阴沉下来，作为一个罪人。
他最不缺是耐心，不然，他也不会四年内杀死四人而不被发现
但作为一个罪人，他最缺的也是耐心，不然，他也不会死在那个人手上。
“马四先生你终于忍不住了吗？”
“你现在的情况……是否让你后悔活着呢？”
马斯那双空洞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马四，似乎在嘲讽。
“玛德，要不是我，你能有智慧，你这个垃圾”
“谢谢夸奖，垃圾比“野人”好多了，不是吗？”
马斯话音刚落，马四就以马斯震惊的形式做了一个动作，他用牙齿硬硬生把他的手腕咬破，鲜血如同刺眼的阳光洒在漆黑的空间里。
马四双眼血红，他为什么要受这鸟罪，什么时候他奶奶的要死的怎么憋屈，他不信他死了，马斯不会掌管身体。
他在这里最恨的就是这狗日的世界以及这个本来是“他”遭罪的马斯。
“草，三年，老子当畜生三年了！”
“玛德，垃圾，从此以后你才是“野人””
这是他对“他”最大的报复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