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摄影小姐刻制成的VCD光碟送到了“元妃”和薛金华的手里。晚上,薛金华一个人在电脑笔记本上放碟。他听到了摄影小姐通过巧妙的录音手段录制下的“元妃”在黄陵前的祷告词:的薛总是一个好人,以妻子的名义,祝他消除烦恼,仕途顺利,事业成功。

薛金华第一次开心地笑了:这个“元妃”怎么搞的?既是妻子,就不要提“我的薛总”了;既然提“我的薛总”,就不该以妻子的名义。唉唉,心诚固然可敬,可是这种玩笑开得也太大了。

不过,看到“元妃”祷告时那虔诚的神态,他觉得自己原先印象中的“元妃”变了。

她不仅举止婀娜,艳丽动人,而且具备了一种端祥娴雅的风情。

汽笛声出其不意地尖叫起来,火车车头烟囱里冒出一股浓浓的白雾。

站台上的工作人员吹起哨子,挥动小旗。簇拥在火车车窗下面的送客往后退了两步。

徐志摩一下子愣住了。

他探头出窗。林徽音在向他挥手。

一阵震动,火车启动了。

徐志摩怔怔地擎着没有写完的信,对着林徽音,悲怆的热泪涌了上来。

车轴铁轮发出节律的轰响。站台上的人退后了,远了,模糊了。
<23>……

电视屏幕上的画面也模糊了……

一阵一阵的悃意向他袭来。他艰难地支撑着一双渴望着闭上的眼睛,犹豫不决地问着自己:今天晚上还写不写日记?

按照惯例,他是天天写的。

可是,今天从黄陵归来之后那种精神超脱后的轻松,却使他觉得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写的必要了。

是的,过去他天天写日记,那是因为他的心情里有了那么大的沉重感需要散发和释放。今日,壮丽的山河和远古始祖已经为他解开了死死缠绕了他几个月的愁结,他还需要运用这种方式哭诉自己的冤屈吗?

人在悲惨时,哀怨的悲鸣也许很动人;可那毕竟只是一种无奈的痛哭。除了赚取好心人的几颗眼泪,还有什么价值可言?

他拿来遥控器,对准电视发射了一束“OFF”的指令。屏幕上唰的一下变成黑影。

不超过两分钟,我就会入梦的。他想。

滴,滴滴;滴,滴滴……忘记关掉的手机发出了独特的振铃声。

谁呀?

是我,薛总。

晓丽?他拧开了床灯,坐了起来:你、你在哪儿?

我在街上……经理大姐晚上突然来了月经。我去为她买卫生巾。抽这个宝贵的机会给你打个电话。

就你一个人?……你要注意安全啊。我去接你吧。

不用了,我已经进了宾馆大院。咱们还有五分钟说话的时间。薛总,听说你今天玩得很高兴。

嗯,我想开了一些事情。

那就好!不过,明天你可要注意。

注意什么?

明天,轮到那位时髦女郎陪你去延安了。你千万要加小心啊!

她有什么可怕的?

她今天对我说:她要使尽浑身的解数征服你。

征服我?

是啊,她还聒不知耻地对我说:凭我这股骚劲儿,多少男人都向我投降了;但愿这次我能把薛副总裁这块坚冰给融化喽!

你放心吧。

不,我不放心。

有啥不放心的,我一见她就恶心。公司里的人都知道的。

可是,她会演戏;会迷惑人的。而且,按照行程,你们还要在那儿住一夜呢。

住一夜怎么啦?我经常公出在外住宿,这种事儿我能应付。

但愿如此……薛总,你不知道我有多恨她,我都想杀了她!

晓丽,你怎么这么说话?你们之间……

本来我们之间没什么,可是,想不到她今天这么折磨我?

折磨你?你对你做什么啦?

还做什么;她向我说了这些无耻的话,就是折磨我。

你怎么这么想?

因为……我爱你!

……晓、晓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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